沈皎皎睁开眼之前先感受了一下肚子的重量，两行清泪从眼角滚落。

“媳妇，你醒了？这一切都是我的错。”

“滚，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你。”她身体虚弱，声音很轻，可每一个字对陈锐意来说都是一记重拳。

张秋阳让蒋昭拖走陈锐意，给她递了一杯水：“喝点水润润嗓子吧。”

而后是长时间的寂静，死一般的寂静。

“你需要我陪着你吗，还是想一个人静静。”张秋阳也是过来人，她知道所有的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。

“你陪着我吧。”要是她一个人在病房里，她害怕自己会想不开，可能就真的随孩子去了。

“那是个男孩还是女孩。”

“男孩。”

“我一直想要个男孩来着，像陈锐意一样能说会道，八面玲珑很吃得开。”

张秋阳眼睛发酸，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：“你还要跟陈锐意在一起？”反正如果她是沈皎皎是绝对不会原谅陈锐意的。

“当我感觉孩子从我身体里消失的那一瞬间，陈锐意这个名字也从我记忆中抹除了，或许我们之间一开始就是错的。”

医生来换药，张秋阳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。

“医生，我最快什么时候能出院。”

“你差一点都没命了，在医院多观察一周吧，外面的是孩子爸吧？我看得出来他也挺自责的。”

沈皎皎咬着唇，坚定地摇摇头：“不是，孩子的爸爸在外地。”

医生碰了个软钉子，神色复杂地往门口瞟了一眼，看来收的好处要退回去了。

看着医生出门，沈皎皎虚弱地笑了笑：“你看，这就是陈锐意，永远在算计别人，哪怕我刚刚流产，我当时真是瞎了眼，竟然觉得他挺好的。”

“以后都会好的。”看她想坐起来，张秋阳帮忙把床摇起来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