希望自己从未遇见过顾青青,希望母亲还在人世,希望父亲没有走上歧途。
希望安安拥有美满的婚姻,希望两个外甥能脆生生地喊他‘舅舅;,缠着他买零食、买玩具,拉着他去游乐场......
原来最大的痛苦,莫过于亲手毁掉了所有美好,却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。
这份绝望与悔恨,像沉重的枷锁,将他牢牢钉在罪孽的柱子上。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,都是煎熬。
“舅舅......”
忽然,乐乐稚嫩的声音响起。
唐逸的身形猛地一颤,目光急切地看向乐乐:“嗯,舅舅在。”
乐乐仰着小脸,眼神认真地说:“你去问问那个坏女人,把我爹地妈咪弄到哪里去了,我们想爹地妈咪快点回来。”
唐逸心尖一窒,悔恨瞬间像藤蔓纠扯着他的心。
乐乐的这个问题,无疑是在提醒他,贺知州和安安如今下落不明,生死未卜,全都是他和那个坏女人害的。
在孩子们的心里,早就将他这个舅舅与那个坏女人归类在了一起。
唐逸的心里又苦又痛,却又无力辩驳。
甚至连乐乐刚刚那个问题,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。
乐乐见他半天没有回话,便也没有再问什么。
唐逸喉咙哽咽,最后转眸看向了陆长泽,艰涩地问:“你......有贺知州和安安的消息么?”
陆长泽讥讽:“你三天两头地来问,该不会是那个坏女人叫你来问的吧?
还是说,你们又在密谋什么阴谋来害他们?”
唐逸身侧的手紧了紧,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,喉结艰难滚动了好几下,这才挤出一句带着浓重鼻音的辩解:“不是的......我没有,我只是担心他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