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间泛起密密麻麻的涩疼。
我真的好似......从未给过他安全感。
我握了握他的手,哽咽道:“真的,贺知州,你先睡一会,我不会再离开了,我会一直守着你。”
男人眼睑垂了垂,眸光已经有些涣散了。
他冲我低声道:“好。”
说罢,他就似是真的坚持不住了,缓缓地闭上眼睛,
只是他的唇瓣一直在蠕动,像是在说什么。
我小心翼翼地凑上去,下一秒,眼泪就夺眶而出。
“好想带着你回江城......好想嘟嘟和乐乐......
好想......听他们喊我......爹地......”
听着男人似呓语般的呢喃,我捂着唇,哭得泣不成声。
是啊,好想念我的嘟嘟和乐乐,好想回到那个熟悉的地方。
只是不知道,这边的纷争还要多久才能结束。
江城。
昏暗的房间内,窗帘被严严实实地拉死,没有一丝天光能穿透缝隙挤进房间,只有床头的壁灯亮着昏黄微弱的光,在空气中投下斑驳的阴影。
浓郁的血腥味像化不开的浓雾,混杂着呛人的烟味,丝丝缕缕钻进鼻腔,带着令人作呕的黏腻感,缠绕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。
床上瘫躺着一个女人呢。
女人浑身上下缠满了医用纱布,似乎只有那张苍白的脸是完好无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