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,他将头埋在我的颈窝,指尖蹭过我湿漉漉的脸颊,低声说:“没事的,我刚刚就是太困了,不小心睡沉了。”
我知道,他就是担心我去要医药品而暴露,担心我有危险。
我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,冲他哽咽地说:“你累了,那就睡吧,我守着你。”
“......好。”
他的气息都带着浓浓的倦意,说话时连眉眼都懒得完全抬起来,埋首在我的颈窝里,低声喃喃,“不哭,我就睡一会......有你在,我安心......”
我看着他苍白的脸,鼻头一酸,用力点了点头,把他往怀里又揽了揽,尽量让他靠得更舒服些。
男人没有再说话,很快,他的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,显然是真的疲惫到极致。
我轻拍着他的后背,目光落在他渗血的伤口上,心再一次揪得生疼。
布料上的血迹还在漫开,一瞬间刺痛了我的眼睛。
我再也无法安心坐在这里。
见他睡沉了,我小心翼翼地扶着他,让他平躺在沙发上,然后拿了把剪刀过来。
我捏着他伤口附近的一小块布料,然后用剪刀颤颤巍巍地剪开。
剪刀尖刚挑开染血的布料,一股混杂着血腥与尘土的腥气便扑面而来。
我眼前猛地一黑,险些握不住剪刀。
这哪里是什么简单的皮外伤?
布料之下,三道狰狞的伤口.交错盘踞在他的腰侧,最深的一道足有指节宽,皮肉外翻着,暗红的血珠像断了线的珠子,顺着肌肉的沟壑不断往下滚,浸红了他大半件里衣。
伤口边缘还嵌着些许发黑的泥沙与细碎的木屑,显然是在粗糙的环境下被利器划开,又硬生生捂着熬过了这么久。
更可怖的是,腰侧那道伤口的边缘已经泛着不正常的青紫,像是有淤血堵在皮下,稍一牵动,便会有新的血沫从外翻的皮肉间渗出来。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