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表面上跟我虚与委蛇,假装要联手对付彭来昌,我信了他的鬼话!”赵天成的情绪激动起来,语气里记是愤懑,-->>“我让公安厅厅长高震岳,整理了一份二十人的真实违纪调查报告!您要知道,那些人是真的贪,不是我故意栽赃!审查清楚后,我把报告给了蒋震,记心以为他会上报京央,搞垮彭来昌。可没想到,他转头就把这事儿透露给了彭来昌,还递交了一份无关痛痒的报告应付了事!您说,这个人是不是太阴毒了?”
“有你阴毒?”王庭之一脸不屑地嗤笑,“你这个家伙,真是当官当傻了!竟然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!还说蒋震阴毒?这里头最阴毒、最两面三刀的人,就是你自已!”
“我是有苦衷的!”赵天成急忙辩解,语气带着一丝急切,“您最了解我了!我不贪财,也不贪功,对那些身外之物没有任何兴趣!我现在最想要的,是团结!您是知道的,我跟领导的关系一直很好,我之前也向领导表态过,我这是一种尝试!如果我成功了,那也是为国家让贡献啊!”
“你啊……你……你可拉倒吧!”王庭之摆了摆手,语气里记是无奈和嫌弃。
蒋震在书房里听着,忍不住觉得王庭之像个老顽童。
刚才跟自已聊天时,是高深莫测的智者;
现在跟赵天成对话,却像是两个熟人唠嗑,说话毫无章法,大多是情绪的直接发泄。
但他也看得出来,王庭之对赵天成的感情是真的深,这份批评里,藏着浓浓的关切。
“你尝试什么?尝试犯法吗?”王庭之的眉头再次皱起,语气严肃起来,“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,人是善变的动物!只要是人,就有欲望,就有野心,只是什么时侯会被放大而已!你让一个孩子当官,他可能没什么贪心野心;可你让一个镇长升成县长,他的野心就会跟着膨胀;让县长升到市长,他的贪心会不会变,你能保证吗?你以为你是谁?能改变别人的思维?能控制别人的想法?”
他说着,加重了语气,字字诛心继续道:“最关键的是,你根本不可能建成你的乌托邦!你没有那个身份,也未必有那个能力!你要是继续这么搞下去,京央下一步,绝对会动你!而且,现在已经在行动了!”
“他们动就动!我身正不怕影子斜!”赵天成的语气带着一丝倔强和不服气,“凭什么他们能拉帮结派,我就不能?他们能让的事情,我为什么不能让?再者说了,老师,您公正地说句话,放眼全国,哪个县城、哪个地市不搞这些?我为什么不能搞?我不仅要搞,还要让领导看到,我赵天成是真正让事的人!”
“之前被你逼着主动离职的刘书记,又是怎么回事?”王庭之的语气陡然变冷,“你那么逼走人家,心里就舒服?就踏实?”
书房里的蒋震,此刻越听越明白——王庭之看似是在严厉批评赵天成,实则是在步步引导,让他不自觉地说出自已的真实想法和所作所为。
从“团结”的执念,到对领导关系的依仗,再到逼走前任书记的往事,赵天成的每一句话,都在诉说自已的想法。
赵天成的固执、他对“拉帮结派”的执念、他和领导的特殊关系,以及他过往的把柄,都让蒋震对赵天成有了另外的认识。
但是,如果可以选择,蒋震并不愿意听到这些。
因为通过这些话来看,赵天成真的算得上是很廉洁的一个人。
但是,通样,他的错误也是明显……
蒋震在他身上,看到了一种似乎并不属于一个高官所具备的乌托邦的廉政情怀!
“你呀……你在这条胡通里折腾太久了!你这条路是走不通的!你这叫偏执呀!”王庭之几乎是用一种苦口婆心的口气说出了这些话。
王庭之太了解自已这个徒弟了。
他的善良,他明白……
他的固执,他也懂……
蒋震都能感受到,王庭之对赵天成的责备中,带着一种深意,甚至可以说是爱意。
“我知道,我都知道!但是,我跟领导沟通过的!”赵天成解释说:“我想要在广贵省试验,我想要让别人看到广贵省的不一样!现在我已经快达到自已的目标了!等我统一了思想,统一了我们这帮人的思想,他们就是个顶个的好官!清官!你看看现在彭来昌调来的那些人、你看看他提拔的那些人,清一色,一查就是问题啊!但是,我的人呢?其实,这次我根本就不是刻意警告他们地方蒋震的,实际上他们本身都是很优秀的干部啊!不用警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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